真理海滩的拾贝者
“你们必认识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翰福音八章三十二节。)
大一那年的秋天当我初抵德州大学时,我自诩是个死硬派的无神论者。(在童年时代,我曾打发掉不少大好主日,坐在所谓的教堂里,但那儿的假冒为善和内容空洞,使我对基督教教义的可靠性发生怀疑。)同一时期,我开始对科学推理的逻辑大为倾服,全心沉醉在达尔文的物种原始,以及其他基本生物科学的领域中。达尔文的论说看来十分合理,我不再认为需要一位创造万有的主宰,从此把宗教丢弃一边,开始应用一切实证科学来构筑我自己的现实观。
为了探究生命的真谛,我进入这所大学,期望从知识的宝藏里,或许能找出存在的意义。“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站在镶刻这句圣经的学校行政大楼前,极为讽刺性的是,我记得我重复的念着这句话,发誓在离校之前,一定要找到“真理”。
那时我对“经验实证”的科学方法深具信心,认为惟一能解开宇宙之谜的途径,乃是彻底了解生物系统的分子动力及其组织。我开始研究细胞生物学、生物化学、以及神经心理学。当我一再思考生物化学与新陈代谢之间的奥妙关系,以及人脑的复杂而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妙构造时,对这一切如何形成感到惊讶不已。遗传学家臆测自然界的形成是由于染色体内偶然的突变而逐渐发展成的。这种论调即使在我这位无神论者看来也甚荒谬,在“种”范围内的变化是一回事,但根据基因内部一些无目标的差误而来解释单细胞与人之间的不同,则未免太过牵强。
这些问题已经远非科学有限的领域所能回答,所以我开始涉猎不同学派的西方哲学。经过相当程度的探讨和研究,我对他们所采取狭窄的“纯理性”的心智方式感到十分失望,欲藉人类有限的心智,以及一些空泛抽象的理论以求揭开生命与自然界之谜,其结果是徒劳无功。因此我转而多方阅读经验主义学派的作品,诸如沙特、卡缪,以及其他存在主义者的著作。我也尝试各种探索精神意识的方法,诸如迷幻药品、东方哲学和各种宗教。盼望藉着这些神秘宗教性的方式,来解答一些基本的存在难题;我甚至练习打坐默想,以求进入比精神领域更深一层的境界中。
最后我发现东方宗教中特有的“无物”、“大空”等说法,与西方存在主义者用以描述生命的“无理”、“无意义”等类说辞的内涵都甚相近。而打坐默想不过使我深刻的体验到全人中心的虚无和空洞;在默想时所体验的“平静”,有如坟墓内的平静─死寂而空渺。事实上我所阅读的印度教及瑜珈术方面的书籍是挺不错的,因为它们领人达到一种和死亡十分类似的被动境界。但这当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所要的是一道生命的流充满我整个人,是有目的、意义和内涵的,而非虚空或被动。我需要从自我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而不是深陷其中。即使东方哲学和宗教里最好的“超越自我”的道行也含有自我修练的成分,结果使人更深陷于自我之中。
到此为止,我清楚了三件事实:
(一)我的人生虚空,没有目的的活在一个看来毫无意义的宇宙里。
(二)就我所知,很可能有一位神存在,但祂远非我天然力量所能领会。
(三)拿撒勒人耶稣的生命和为人给我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大约就在那时,我发觉在我心思和肉体之间有着剧烈的冲突,每当我的心思朝着正面、积极、合理的方向时,我肉体中似乎就另有一种“生命”把我拖向相反的方向;而且对于盘绕已久关乎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问题,又不时的困扰我。我就逐渐追求瞬时的欢乐,但也不能获得长久的满足。
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说,如果真有一位赐生命的活神,我最好探索一下祂是否能让人们来经历。记得那一晚独坐室内,心头实在虚空而沉重,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呼喊,大概是说,“哦,神阿!如果你是真的,必定知道我渴慕真理;如果你的确存在,无论如何,让我认识你罢!”就在那时,我觉得心里的空隙被填满了。我知道神正在奇妙的向我显示祂自己!我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这实在太真实了!我觉得似乎有一种神圣的膏油,带着喜乐和平安,滋润着我的心田。我马上清楚,这一位神必定是位赦罪的神,因为我长期以来,一直明明的和祂作对。不知为甚么,我不能不思念着这位基督。
为了更佳的进入此一内在之乐,我采取瑜珈姿势,正准备要打坐默想。就在那一刹那,圣经中一句耶稣对寻求者所说的话向我闪亮,耶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否认己,背起他的十字架,并跟从我。”(太十六24。)我立刻从深处醒悟过来,耶稣基督的确是真实的,是祂的灵充满我并重生了我。这个光照来得非常强烈而突然,震倒了我的瑜珈姿势,使我仰跌在地上,承认说,“哦,我的神,你是真的!”我再度流泪。沉重的罪恶感和定罪的控告离我远远而去,耶稣的死和复活为我开了一条通往神的道路,祂赦罪的宝血覆庇了我;新生命澎湃汹涌的漫过我灵;永恒的门似乎就在眼前为我而开。东方的宗教和修行从此与我永远绝缘了。
从受浸的那一天起,直到如今,基督在我里面一日比一日更真实,我对祂的经历也一日比一日更丰富。对所有还在寻求真理的人,我推荐那句镶刻在本校行政大楼上,主耶稣的话:“你们必认识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八32。)这位耶稣同时又说,“我就是道路、实际、生命。”(约十四6上。) 见证人 道德利•艾文斯(Dudley Evans)
美 地
“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需要灯光日光,因为主神要光照他们;他们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启示录二十二章五节。)
我们夫妇的一生犹如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水草用尽,举家迁徙,另觅住处。内心深愿能寻到一块美地,终年常绿,花团锦簇,好停止流浪,定居下来。
在求学时代,学校是我的美地。我生长在一个家境富裕、家教严谨的环境中。只要我把书读好,行为中规中矩,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谁也不会知道我心中充满多少骄傲:我看不起那些考不上学校的人。从小学升到大学,每一关我都顺利通过。
踏入社会后,工作成了我的美地。我经营一个工厂,制造大型冷气机。几十年前冷气还不普遍,我就已承担许多大戏院、大酒家的冷气工程,事业正是一帆风顺。当然,谁也不会知道我里面因虚荣带来的痛苦。
妻子是个受旧礼教薰陶,又同时接受新式教育的女性,温柔贤慧,有口皆碑。奉养公婆,照料一个大家─那时兄弟还没有分家─进退有节。照外表看,家庭也是我的美地。谁能料到,不幸的事会一连串的接踵而至?
只因一点差错,我的公司突然周转不灵。谣言一起,股东纷纷退股,公司被迫宣告倒闭。岳父是公司的董事长,疲于应付索债局面,最后心力交瘁,抑郁而终。哀恸尚未平息,几个月后,家母也跟着发病辞世。一年之中,家里连办两件丧事,沉痛可想而知。大家族把我算为人去财空变故的祸首,对妻子也是冷眼相看。她沉默着照料前后大小琐事,也因体力透支动了胎气,在医院生下早产的女儿;家里忙着办母亲的丧事,无人有暇去医院看护产后的妻,就让她独自撑过凄凉的场面。
不久,我感到体力不支,去医院检查身体,竟宣告是“鼻癌”!我一时呆若木鸡。天哪!事业、家庭、身体,一一失丧,世界对我,成了一片荒漠。
电疗一段时期,医生说我已经没有体力接受电疗,劝我换一个空气好的地方调养。经同学介绍,我只身提了行囊,拖着病体,去桃园教书。妻留在台北,照顾年迈的父亲。当天晚上,我躺在四个半榻榻米的宿舍里,环顾旧报纸糊的墙,湿漉漉的地,真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难道我已到了被世界遗弃的时候么?想起不久前还住在高楼,出入歌台舞榭,如今妻儿分离,自己命在旦夕…想来心都碎了!
一个学期过后,弟弟结婚,妻被允许搬来桃园同住。临行,家人豫备了一个便当给妻。当天他们母子四人围着吃一盒便当,稚子无知,但大人情何以堪!泪珠从妻眼中掉下来。唉!我尝遍人间辛酸滋味。
在这幽暗时期,有一天,隔壁传来唱诗歌的声音,妻跑到半倒的竹篱边窥望,看她的神情十分受吸引,愧疚之感不禁袭上心头。婚前她曾要求我信耶稣,那时她是唱诗班的一员,有心要受浸成为基督徒,但我以“家里有老人在,不方便信耶稣。总有一天…”来搪塞。妻是个柔顺的女性,不敢自主,遂拖延至今。如果唱诗歌能使她快乐一点,那也好!于是我鼓励她去参加;果然她回家后,非常受感动。我心想:信耶稣真是女人和小孩的事情。对妻再次的恳求─我们信主罢!还是推却。“信耶稣”对一个祖传拜佛的家庭,是多大的背叛阿!
经过休养,病情没有起色,颈项两边长出两个大瘤,只好住进台大医院接受钴六十治疗。同房间十二个病人都是同样的癌症,接受试验性的治疗。我的天空是乌云笼罩。妻带着三个孩子来看我,医院不许小孩入内,千叮万咛叫他们不要乱跑;可是等她出去,孩子们不见了。惶恐的寻觅,在医院附近的公园找到了他们,作母亲的又气又急,面对六岁、三岁、两岁的幼子,又不忍心打,只能抱着孩子哭作一团。
在医院我受尽“烤刑”,皮肤焦裂,红血球减少,面颊上画满各种记号。放射线通过两颊,破坏味觉,饭吃进嘴里,如同咬棉花,吃菜,如同嚼沙子,没有一点味道。在我的感觉里,我的一生是完了。就在这时候,教会的弟兄姊妹和我姊姊来医院看我,告诉我:“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入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远的生命。”(约三16。)那一句:“不至灭亡,反得永生。”抓住了我,犹如坠入一片汪洋大水的人,看见了一条抛过来的绳索─不至灭亡─那我有救了。“主耶稣阿,求你救我,我相信你!”我开口祷告后,多年压在心上黑暗的势力挪开了,我的病每日有起色,妻和我在祷告中,看见祂医治的能力,胜过医生。明知是主耶稣救了我,为怕家人责难,还是迟疑不敢受浸。一天,一位姊妹非常认真的问我:“难道耶稣只能给你这么一点么?祂只能使你的病得医治么?不,祂要在你家作更大的事。”这话坚固了我!我所信的耶稣是真神,祂除了叫我的病得医治,祂必定能排除其他的万难。三月十八日,妻和我同时受浸。我的“总有一天”终于来到,而拖延使我吃了个大苦。
受浸后,我和妻的生命有了奇妙的转变,我们渴慕聚会。一家五口坐着一辆车子到会所,车轮乍停,就有人出来抱下三个孩子,带到儿童班去听故事。我们安心的听道,说不出来为甚么那些从神来的话,那么能滋润枯涩的心灵!那么有复苏的能力!看着周围的“弟兄姊妹”,有深厚的爱情在我们中间。妻和我曾被亲手足鄙视呢!后来,主赐给我们一人一辆脚踏车,载着孩子们去聚会。教会传福音我们也随着远征附近乡村。有次,我和妻要到莺歌去传福音,妻便早早让孩子们洗澡、吃饭,送他们上床,放下蚊帐。在那夏天,五点多的太阳还留恋在山头,孩子却都乖乖睡去。我们把他们交给主耶稣看顾。夜晚十一点回家,揭开蚊帐,面对三张安详平和的脸庞,与妻相视微笑。妻环视周遭,说,“这是我们的一块美地!”我心深有同感:是的,这是一块美地。在此我们脱离死亡的威胁,从名利地位的捆绑中得释放,虽居陋室,心何甜美!
大儿子考上台北的初中,我们结束了七年的乡居生活,回到台北。神适时为我豫备一个工作。我把新居向不信主的人打开,请教会的弟兄姊妹来家传福音,“神爱世人”、“不至灭亡”的话在我家不断传讲。附近大学的年轻人常来此,谈他们对神的认识:祂是爱,是光,是路,是一切!交谈中深处所得的喜乐,非同我教书时在讲台上谆谆劝勉可比!当年在台大医院门口乱跑迷失的小羊,都长大了!他们同一天受浸,他们的母亲弹琴,父亲为他们擦去脸上的水滴,全家浸沉在神的大爱中,不能禁止热泪奔流!神把我们一家从死水中完全救拔出来了。现今我家族中,已有一半人得救。
十八个年头过去了,我再去探问当年在医院同房的十一个病友,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还活在世上。神的话是可信的,叫一切信祂的人,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祂的怒气不过是转眼之间,祂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我用强壮自负的年龄追逐水草,没有寻到可安歇之处,直到走进祂的里面─祂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诗九十1。)我们一家才得到一块美地,终年常绿,粮食丰盈,我们天天因救恩欢乐!
见证人 曾文炳
芦 苇
“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远的生命。”(约翰福音十七章三节。)
人出到旷野,最容易看见的,就是风吹动的芦苇。人何时才认识自己像芦苇般的脆弱呢?
未满二十岁,我就凭着满腔热血,跑过了大半个江山,餐风宿露,筚路蓝缕,致使身心遭受了不少亏损。由于工作繁重,更因我求好心切,隐痛的病开始加剧。起初是拉肚子,病势日凶,一天拉二十多次,连连上厕所,坐也坐不住,睡也不能睡。所幸坐在办公室日夜办公,为着大我,忘记小我。拖延的结果,终于晕倒,被同事送进医院。
那年我也不过二十岁,心想,我的生命力正强盛,经医生诊治就会好的。不料X光的检查显示,我的肠子里面生了个东西。我听到这诊断,整个人就崩溃了。人身上长东西,就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只能仰赖医生的手,希望有一线生机。我极力争取名医为我动手术,肠肿瘤虽被切除,因周围已化脓,被割成三段的肠子怕感染发炎,不能缝接回去,因此一段作成人工肛门,另外三个头就缝在肚皮外面。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变成这样一个怪样,行动不便,也不知何时可以出院,那时真是痛苦极了。
有一天,一位基督徒来到我的病床边,看我的样子,问我:“朋友,你是不是很痛苦?没有人能帮助你么?但在人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神乐意帮助你。”
我说,“看得见的菩萨偶像不是神;看不见的我又不能信。”
他说,“神是灵,神不是用肉眼去看的。你必须用诚心去呼求祂。圣经上说,‘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火把,祂不吹灭。’(太十二20。)”他说的很好,但我还是等候医生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第二次复查,发现割掉的肠肿瘤又发起来。我接受一连串的治疗,二十天内开了四次刀,最长的时间,躺在手术台上七个半小时,有时开刀回来,挨到第七天,伤口裂开,手术又失败。我身上该长的伤口不长;不该长的肿瘤却拼命长。医生无奈的说,“现代的医学,只能事先防范;消毒为防细菌感染。可是伤口的生长,那是神创造的时候给人的,叫人本身有生机的能力。现在你的伤口不长,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快求神帮助你罢!”医生说完就走了。
我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总在盼望明天会有新的医疗方法。一天望一天,每天望着窗外,天空蔚蓝而高爽,灿烂的阳光照射在青山翠谷间,生意盎然!在这一天中,有许多学生去上学,有许多人去上班。不久前,我也在他们中间,年轻有为,有美好的前程。今天我眉宇间那气吞山河之势,已荡然无存!一副棺材,一堆黄土在等着我…想着想着,天色昏暗下来。我最怕天黑,病痛到晚上都会变重;人死,也大都在晚上。当天一黑,我就恐惧─怕死亡今夜会临到我。
有天夜半,有个细小的声音题醒我:“为甚么不信神呢?在人不能,在神凡事都能。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火把,祂不吹灭。”对呀!我不就是一盏将残的灯火么?油就要耗尽了,谁能给我加上一点生命的油呢?医生们束手无策;亲友为我流泪;同事为我准备后事。我为甚么不祷告主耶稣呢?于是我在床上祷告:“耶稣阿,耶稣阿,人说你是神,你是不是神?若真是神,求你向我显现,让我相信你,求你伸手医治我…”祷告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从生病以来,就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一觉醒来,好快,天亮了!死亡的重担,好像脱落了,病痛也减轻了。我想起昨晚的祷告,若是祷告这么灵,我再祷告看看。我越祷告,心就越宽畅。噢!这个天地还是我的,我开始有胃口吃饭,夜里也能入睡了。
医生看见我下床走动几步,大吃一惊!这个被他列为将死的病人,居然复活了!脸色不错,身体也胖了。医生替我再检查,发现割掉又长出来的肿瘤不见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经验,去找比他大的医生来查看,还是没有。大医生摇摇头,看看病历记录,说等看X光报告。报告回来,肿瘤没有了。医生再次开刀,把割成三段的肠子,重新缝接起来,再放回腹腔里面。数算一下肚皮上纵横的刀疤,共十三处,真使我战兢。
清晨,阳光照射大地,我夹了圣经,和住院的弟兄们去野地,我们穿过一片长得比人还高的芦苇丛。因着我们常去,也就走出一条路径来,我们先在一起祷告,而后各自找一个隐密处,藏身在芦苇中,读经祷告,唱诗赞美。我眼看一望无际的芦苇,想到人的生命就像芦苇,脆弱得经不起风吹雨打。神容许疾病的风雨摧残我,在我身上留下折伤的记号,但祂不折断我。祂使我经过疾病,警觉自己的脆弱,转身向祂依投!祂的生命坚固如磐石,我可附依祂而生长!在我初愈的病体中,我有着一层阴影,生怕肠子会再破裂,更怕肿瘤会复发。看着在风中摇动的芦苇,是谁使阳光、雨露临到野地的芦苇呢?祂对我说,当将你的忧虑卸给神,祂必顾念你。我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了祂,深觉得祂会负我的责任。我只愿凭信活着,见证祂的大能。
出院后,我脱去原来的制服,学会电子技能,在一个私人公司里工作。平日读经、祷告不曾断过,也照着一般人的宗教观念,主日找个教堂作礼拜,自由往来。后来有位弟兄送我一本倪柝声着的“教会的正统”,那书中写着:神不但定规个人的道路,也命定了教会的道路。凡属神的人,有义务要寻求神所定准的道路,也有责任行走在其间。这些话启示我:个人属灵,闭门读经、祷告,甚至向人传福音,都永远无法完成神在地上的经营。神的计画,是藉着教会(阴间的门所不能胜过的)对付神的仇敌撒但,建立神的国度。照着神的心意,我找到地方教会。十多年来,我心里的焦渴、身体的疲惫,都在生命的丰盛供应里解除。神的生命在我里面是具体的│刚强、有力、往上浮。身旁的弟兄姊妹,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良伴密友,相见时,同心合意的向神祷告;背后更是有体贴入微的代祷。在教会里,我所领受的远超过前几年个人努力的追求,教会生活是这地上旷野的宫殿生活。
原本自觉身体不如常人,无意谈婚娶的事。但在弟兄们的关心中,认识一位姊妹。第一次见面,我就坦率的告诉她,十三年前,我开过十三次刀,目前身体也不强壮,我的生命并不可靠,我是活在神的怜悯中。那位姊妹接受了我全部的事实。不久\我们结婚,如今膝下一子,聪明可爱,在孩子单纯对主的信靠里,常述说着对神的经历。他一个九岁的孩子单独看家不觉害怕,因为有主耶稣同在。他邀请同学到家里听主耶稣的事,说不认识耶稣的人不像他那么快乐。他是个有福的孩子,无需经过灾病,从小认识真神!妻常劝我辞退一处的工作,她说,“我们只有一个孩子,赚那么多钱给谁用呢?和弟兄们一同出去多传福音罢!还有太多人没有信耶稣!”地上的人,真像野地里的芦苇,飘着白茫茫的花絮,随风而去。然而得着主的人,他的一生是在主耶稣这坚固的磐石下,得着真实的倚靠。
见证人 魏家林
种 子
“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就在此将祂自己的爱向我们显明了。”(罗马书五章八节。)
是我只身漂洋过海的祖父,把他坚强无畏的性格,像种子一般种在我的心田里。
祖父从福建永春来台,退休后在山明水秀的埔里购地置产。父亲是独子,承继了所有的遗产,所以从小我的生活一无所缺,加上国小一年级就拿到全县抽考第一名。因此,从小我就享受著『天之骄女”的纵宠。小学三年级,姊姊五年级,她班上的老师借我家房间给学生补习算术,常问到班上无人能作答,而我在一旁,边作功课边不慌不忙的说出正确答案,气得姊姊的同学下课后围过来要打我。当爸爸的朋友来家小聚,我也凑一脚,发表意见,伯伯叔叔都夸“这小女孩满有见地的”。许多人在猜测我的将来会如何。
初中毕业后,我雄心万丈的考入北一女。在亲友、老师、同学的夸赞与羡慕中,我来到台北。面对这陌生的城市,我扬起了头,自诩为神,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方向。高中毕业,我的目标转向台大。大专联考放榜那天,看到许多同学的名字在台大的榜上。其中两位,一位在模拟考时,数学只得十八分;另一位英文不及格,哭得很伤心,我都曾安慰帮助过她们,而今我的名字远在台大之外。哦,天,这是多大的恶作剧呀!
第二年怀着志在必得的决心重考。妈妈和同学陪考,谁知三个人都看错时间,到达试场晚十二分钟,监试人员无论如何不准我进入试场。在考场外,我几乎昏过去,一年的心血顷刻间归于泡影。读书是我的生命,求学是我的世界…我的一切都完了。
后来,我考进一所国立大学夜间部,但心情极其消沉。我花许多时间读世界名著,渴望从中寻得人生方向,从世间名人身上得知生活真谛。书一本本的读下去,我增加了不少知识,觉得别人低俗,自己清高,人越过越孤僻。
那段日子,我常在校园里徘徊,花草、树木、蓝天从我眼前掠过,我忽有所悟:四季循环,星球运转,宇宙由不变的定律在维持着,这里一定有一位主宰者。浩瀚穹苍下,一个小小的我,竟如此骄傲。我心底升起强烈的饥渴:“神阿!如果真有你,我愿意信你!”
神记念我心灵的呼声!一天,我到学校的出版课找资料。有位女职员站在我旁边,等我把资料整理好,豫备走了,她轻声的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作朋友?”看着这样一位上了年纪又和蔼的女士,我不忍拒绝。由她介绍,我参加了一群基督徒在学校里中午的聚会。在聚会中,我观察他们唱诗歌的神情,读圣经的韵味,虽颇感吸引,但自己却十分理智。只是不知为甚么,参加聚会的那一天,竟成为我一周中最快乐的一天!如此聚会了一年。
渐渐的,我心里有个东西,是温柔,也是刚强,我不再感到飘浮不定。一位年长的基督徒题醒我,既信主耶稣,就当受浸,向神、向人、向撒但表明立场,对自己也是一个坚固。受浸那天下午,我留在宿舍里睡午觉。翻来覆去,心里有声音催我:“起来!”我起身走向聚会的地方,未进门就听见弟兄姊妹唱胜利的凯歌,我想到家里厅堂上摆着祖父牌位的供桌,每晚亮起的两盏红灯,就吓得全身发抖,恨不能逃走!然而当我自受浸的水里上来后,那沉重的黑暗权势自我身上坠落了,我站在一个明亮轻松的境界里。一道水,两个世界│光明与黑暗。祂的救恩真奇妙!
从受浸那刻起,深处的平安处处随着我。以前我用自己坚强的意志去闯,身心疲惫。现在,祂偕我,面向种种挑战。最大的一场是祖父忌日后一天,爸爸差妹妹把我从同学家找回去。我才踏进家门,爸爸脸色发青的说,“今晚不作生意,专来办这事。”爸爸拉下铁门,爆发一阵凄厉的狂笑,他变得陌生可怕,逼我拜祖父的遗像。
“爸爸,让我爱你,也爱主耶稣好不好?”我跪着求他,泪流满面:“我是您生的,您是祖父生的,但祖父是从那里来的呢?爸爸阿,人是神造的,我们记念祖父,怎能不要造我们的神呢?爸爸,真正的孝顺不在外面的祭祀,我以后会更孝顺您…。”邪恶的势力像野火一样的燃烧起来。拳头有如雨点落在我身上,有爸爸的、妈妈的,还有姊姊的,我并不躲闪。奇妙的平安一直与我同在。
看我不屈服,爸爸拿火柴来要烧我的头发。我想起圣经上神的话:“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路十二7。)我知道若主不许可,谁也不能动我的头发。果然,爸爸点了几次火,都点不着。妈妈拿一把菜刀丢在地上:“你自杀罢!”弟弟吓呆了,上前跪下求爸爸,场面是一片混乱。时间延续了四个小时,直到凌晨两点,爸妈回房,我从地上爬起来,长发披散,踉踉跄跄的挨到浴室洗伤,发现全身遍布淤血的伤痕,紫一块,青一块。从小我是爸妈的珍宝,今为小姐之尊却被毒打,一阵委屈,想哭,谁知却有丰厚的平安浇灌我,带我一步一步踏上楼梯,那平安就越高升、越洋溢。回到房里,我跪在床前,感谢祂,看我配为耶稣这名受辱。躺在床上,有歌声从心上飘起:“哦,让痛苦、伤悲,将我试炼;你的使者何美!其歌何甜!我同他们唱出:爱你更深,我主,爱你更深,爱你更深!”那一夜,我经历了天使的侍候。
第二天,爸爸余怒未消,命我去工人中间一起搬砖头。我顺从的走到太阳下,细嫩的手作着粗重的工作。哦,主!他们不知道我所信的是何等荣耀的一位!爸爸暗地察看我平静如常,以前那个倔强急躁的女儿,像换了一个人。“奇怪!”爸爸摇摇头。
我家附近的同学朱小姐,看见我所受的逼迫;我请她去告诉埔里教会。当她对弟兄姊妹说出我的遭遇,忧伤的灵立即覆盖整个聚会。弟兄姊妹一位一位的为我流泪祷告。那伤痛的灵、迫切的心、神圣的爱,折服了我的同学,她看着那大部分是荣民的弟兄,连我这个人都没见过,在他们心里却有真实的骨肉之情。猛然间,她也站起来为我祷告。她一开口,一道光进入她里面,她从此接受主作她的救主!
亲眼目睹我被爸妈痛打侮辱的弟弟说,“我姊姊不是傻瓜,她受逼迫而不肯否认主耶稣的名,这位主一定是真的。”他也信主了。
回到学校,我用浅显有限的话向同学传讲耶稣:祂如何将我从孤僻、无望、晦暗中,带回到祂的爱里,我的奋斗、挣扎、努力一下子全安息了,有祂的人生,积极、光明而美好,我因祂的名虽受一点苦,但祂所赐的平安,远超过我所付出的…我说着,有人在一旁流泪,我见此景,请寝室里的五个人围过来祷告,这五个人都信主了。接着,隔壁的寝室也有人接受主。诗歌声,呼求主名的声音在宿舍,像春风一样,抚慰了多人的心灵。最后统计,班上五十几位同学,有二十七人相信主耶稣是真神!
主耶稣在约翰福音十二章二十四节说,“一粒麦子若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我看见了这许多子粒的荣耀。虽然我不能像主那样荣耀父神,但我愿以这样的心志来爱祂,愿祂成全我这一粒种子,也能结出彀多的子粒来。
见证人 林林淑慧
不难的难关
五年前,我在台北东区开电器行,因人手不彀,就请住在嘉义的母亲北上,帮忙看店。然而,在母亲帮我顾店的那一年中,是我们母子冲突最多的一年;也就在这充满火药味的一年即将过去时,我认识了何小姐。由于对彼此的感觉都还不错,我们便开始约会。 拜偶像的我爱上基督徒女友 第三次约会时,她告诉我她全家都是基督徒,因此交往的对象也必须是基督徒!这下可麻烦了,问题倒还不在于我,而是万一被笃信一贯道的父母知道了,那还得了!在老家,大家都知道我母亲是全村最迷信,也是拜偶像拜得最勤的人。更何况我们家两代单传,父亲承袭祖父信奉一贯道,常年茹素,而我是独子,必须和父亲一样承袭这个信仰。 我真的很害怕,因为实在舍不得这位女友。然而,如果父母知道,我的女友竟是基督徒,铁定是要逼我们分手的。于是,我与何小姐商定,给彼此一段时间,好好冷静思考,再决定继续交往或分手。 在这段期间,我不断征询朋友的意见,当时一位朋友告诉我:“你家里已经有这么多神,再多信一位又何妨?可以多一位神保佑你呀!”我想想也对,于是没有经过太多考虑,就与何小姐继续交往。 迫切祷告以软化父母的心 在交往的过程中,每次约会,她都会向我传福音,也常说一些圣经里的故事给我听,而我也都听得进去,并不排斥。那年二月三日,是我女友的生日,在她家中,她问我:“愿不愿意受浸?”我不假思索,就欣然同意了。 但问题才正开始哩!初获重生的我,十分小信,因着惧怕母亲知道我已受浸,就想一步一步来,先让她知道我的女友是一位基督徒罢!母亲虽然很惊讶,总还是对我说,“你可是独子喔!我不反对她信耶稣、不捻香,但是她不能要求你像她一样不捻香。”我默不作声,心想只要母亲不反对我们的交往,事情就简单得多了。于是我开始与何小姐,天天为我的父母祷告,希望主能软化他们的心。 就在那年除夕夜的前一天,我带着母亲回嘉义准备过年。到嘉义后,我去拜访一位小学读书时,常跟我们传福音的老师。我向老师请教如何引领父母信主,他告诉我,我们只要负责传福音,至于结果,就交给主,主会安排环境。我领受了这句话,满怀感谢的告别了老师。 然而,福音还没开始向父母传,就在过年期间,遇到受浸后的头一个难题─拜拜。我这软弱的人,只好想尽办法闪躲!结果,那几天每逢拜拜时,母亲拿香给我,我就站在母亲身后,当母亲拜拜时,我就将香移开,等母亲拜完,回身要跟我拿香时,我再赶紧恢复原状,就这样,我躲过了几次拜拜。 主竟能软化了母亲的心 回到台北,我觉得不能一直这样欺瞒下去。于是,我开始以渐进的方式向母亲传福音,藉着各种机会述说我的见证。尤其我常题到主在我平日的生活难处里,是如何保守我,为我解开许多忧愁烦闷;为我安排各样的环境来成全我、变化我,并让我面临难关时都能安然度过。 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母亲对福音并不反感,就更进一步的在一次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对她说,“妈,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可是你不能骂我喔!”母亲答应我,然后我说,“我已经受浸了,现在是基督徒了!”我以为母亲会大为发火,没想到她的反应却异常平静,我打从心底感谢主软化了母亲的心。 其实,母亲之所以不反对我和女友交往的原因,是因为看出我在这段期间,无论在对她的态度或待人处世与接物上,都有明显的改变。母亲知道这些都是信耶稣的何小姐影响了我,既然她对我有这么好的影响,又何必反对?于是母亲刚硬的心,逐渐软化下来。 原来父亲对拜拜已感厌烦 日子过得很快,传福音给母亲也很顺利。就在清明节前的某一天,…父亲对我说,“你和那位女朋友交往也有一阵子了,清明节你回来扫墓时,顺便把她带回老家来,让我看看罢?”听见这话,我就高兴的邀请女友一道前去,利用回嘉义老家的机会,向父亲传福音。为了传福音,我们还邀请她的妹妹一家同去,一行六人就浩浩荡荡来到嘉义。 回到老家后,看到父亲接纳福音的态度,真令我惊讶!原来,笃信一贯道又吃素几十年的他,早已对拜拜这种花钱、花时间、又花费精力的事感到烦腻,心里根本不想再拜,口里却不敢说。 我这才知道,原来拜拜对父母而言,是这么沉重的重担。每次拜拜,他们都要从一楼拿着一盘盘笨重的牲礼,爬上三楼去拜。这对年轻人而言,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这样楼上楼下的跑,几趟下来身体实在吃不消!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这趟向父母亲传福音,几乎不费甚么力气便说动了两位老人家。令人难以置信的,他们当时就愿意在家里受浸归主。主垂听了我们的祷告;这实在是令人振奋的时刻。 清明节过后,在老师的协助下,我们将家里所有的偶像和价值万余元的供桌,全部拆解,并雇车载去十四公里外的焚烧场烧掉。在载运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当我们将供桌载到目的地时,司机才发现后面两个轮胎,不知道何时各被刺进了一 根大铁钉,照理说,车上的东西又重又多,以这样的状况还能车行十四公里不出状况,实在不可思议! 摆脱宗教喜获自由 在我这个原来拜偶像的家庭中,不但我的父母信了主,在我和妻子婚后一年多,我的小妹也受浸了。现在,我们每次从树林回到嘉义老家探望父母,看到他们因着在召会生活里享受主,全人得着释放,满溢喜乐平安,就感到无限安慰,不禁低头敬拜主。 尤其我的母亲,过去总是愁眉苦脸、牢骚不断,人一见她,就觉得真是又老又苦。但如今,却像脱胎换骨似的,回转像个小孩子,每天脸上充满笑容,心中装满喜乐。即便她不太识字,却靠着媳妇与孙子所标的注音符号,将一首首诗歌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漏,快乐的用闽南语唱诗歌。 此外,母亲还常对我的妻子说,“很感谢你当初带我信主!”让我们听了真是好窝心、好感动。所以婆媳之间相处得非常好,很少看到有婆媳之间,像她们这般融洽和谐的。因为她们不只是婆媳,更在主里拥有同一个生命,这比甚么都重要。 自从父亲受浸之后,原本吃素的他,终于可以摆脱偶像的束缚和捆绑,放心大胆的吃他最爱吃的鱼!所以每次我回到嘉义老家,一打开冰箱,哇!冰的全是鱼。 我听过为了信仰在家庭中引起极度纷争的故事,也听过信仰使一个家庭度过人生难关的故事;但是在我自己身上和我的父母亲身上,竟然经历全家得救得极其自然,一点也没有冲突和挣扎。这个“简单的相信”绝对是我们一家蒙恩过新生活的秘诀。亲爱的朋友,你愿意有一个新生活么?请你简单的相信,接受这位主耶稣,这是一个不难过的难关 。(林若义)
病危垂死与喜乐平安
身患末期癌症、面临无望的绝境,但靠着神的怜悯和扶持,我不仅没有丧胆跌倒,在谷底哀哭,反倒在灵中升腾到山顶。像圣经上所说的,如拿弗他利的母鹿跳跃欢腾,放胆在中国传福音,领人归向主耶稣。"拿弗他利是被释放的母鹿,他出嘉美的言语"(创世记四十九章21节)。主的话语给人何等的激励!
从小生长在基督教的家庭,还依稀记得祖父当年带着幼小的我在星期天去上主日学的情形。“我要耶稣”、“耶稣喜爱世上的小孩”等儿童诗歌温暖着我幼小的心灵,让我享受着在神家里的快乐。在我的人生旅途的前四十年间,虽然还未受浸归主,但我知道有主,也信靠主。凡遇人生艰难困苦,我都仰望主。主也听我的祷告,一次次救我脱离险境困地。主听了我被关在监狱里的祷告,让我重获自由。虽然在赴美一年后,我也受浸成为神的儿女,但是我对神的心意仍然不甚明白。在所有的祷告中,只知道向神要,如同孩子向父母索要一样,不知道该为神的旨意,神的国求些什么。这样我很快就迷失在许多日常世俗的事务中,忙着打工赚钱谋生,忙着创业。忙着开餐馆赚更多的钱,忙着找律师办身份为永久居留权到处奔波,在拿到绿卡后,又忙着申请妻儿来美国定居,忙着去中国寻找新的商机。就这样我在世界中沉浮、随波逐流漂得离神越来越远,深陷在种种罪的捆绑中不能自拔;说是基督徒实质是挂名的罢了,因为里面并没有多少神的生命和性情。转眼到美国十多年,在不知不觉中,我自认为是靠自己艰苦创业所得到的许多物质的东西,房子、汽车、餐馆、贸易公司等等又都归于乌有。十多年在美国努力奋斗,转了一圈又回到两手空空,命运仿佛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九九九年四月我申请信用破产,同年六月我被确诊患了食道癌。从人的角度看,人生道路走到此时,真是跌入了万丈深渊。我在内心深处一直在问神,难道你对我祝福的结果就是如此吗?
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七日,当我从七个半小时的全食道切除手术后的麻醉中醒来时,我的鼻子、嘴巴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浑身不能动弹,只能两眼望着天花板。这时我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阵特别的感动,主耶稣阿,天上、地下惟有你是我惟一的拯救,从今以后我要完全放下自己,不再靠自己徒劳无益的努力,我惟有完全顺服在你的面前,专一仰望你、依靠你。从今以后我不再只要神的祝福,应该像长大的孩子能明白父母的心意一样,明白神心头的愿望,讨神的喜悦!从这一刻起,神开始让我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在以后三年多的抗癌过程中,继续不断地变化我,更新我。使我再不是一个挂名的基督徒,而真正有了神分赐的生命,活在神复活的大能中,行走在神的光中,重新回到神的家中,和弟兄姐妹彼此配搭,有份于神的国度的建造。尽管还会有跌倒,还会有犯罪,但我每次都能回转,回到主的面前取用主耶稣在十字架上所流宝血洗净罪污,重新奔跑属天的赛程。
从确诊患食道癌至今的三年多里,我一直在和病魔作坚强的抗争,食道鳞癌在第一次手术后三个月就转移到淋巴系统,为了抑止癌细胞的迅速扩散,这期间我经历了三次手术,五次全身大化疗,六十八次局部放射治疗以及在体内埋置三十二颗碘(I)125 微粒进行内放射治疗。如今癌细胞已转移到我的肝脏,在头颈部和肺部也都发现转移,明天我又要接受肝脏介入手术,将化学药物经肝动脉血管直接注入肝脏。在人的眼里我已经是个病危垂死的人,那里还有喜乐平安?但我真有神的同在,内心满了平安与喜乐!有人问我,既然你相信耶稣,为什么你所信的神不一次医好你的病,任由你如此经常受疾病的折磨?我告诉他,朋友,信耶稣并不表示你就从此无灾无病,并不表示你可以长生不老,肉体永远不死。我的神是满有慈爱,但基督徒并不向神求外面的福利平安,乃是从神得着神圣、永远的生命。基督徒从神领受恩典时感恩,遭遇苦难环境时更能明白神藉着环境来更新、变化造就神儿女的旨意。神给每个基督徒的环境和恩赐是不同的,但无论顺境逆境都是为着造就成全我们。无论在何等环境中我都顺服敬拜神,因为有主同在我满了平安喜乐,这是真平安!真喜乐!信耶稣不是很好吗?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位惟一的真神呢?
藉着这场病,主不断地更新变化我,不断地对付我的天然生命中最顽固的老我部分,破碎我到今天这个地步时,我才真正明白神的旨意,原先内心深处有关甚么是神祝福的结果的那个疑问才得到完满的解答。原来许多年来神给我的各种各样的环境,正是为着改变我这个天然的人,如同在创世纪中记载的神将又抓又夺的天然雅各,经过一系列的变化过程,最终变化成荣耀神的名的“以色列”。这并非说身体病弱的人才能更属灵,神给每个人的环境恩赐是不一样的,神对每个基督徒的更新变化过程也各不相同。然而对于我来说,这段病中的经历正是我遇见神的“伯特利”。有些弟兄姐妹常告诉我"人的尽头,神的起头"。如果你把这句话理解成人非到死,神的生命才开始,这未免失之颇偏。其实基督徒在肉体生命还活着的时候,神的生命已经在基督徒的灵里了,如果你的老我太强,神的生命就无法很快在你身上长大成熟。当你放下自己完全顺服在主面前,神就能破碎你的天然,神的生命就能很快在你身上长大成熟。
我无法豫知慈爱的天父何时把我接回天家,但我确知神与我同在!我确知丰富的恩典够我享用。只要一息尚存,我仍要为主作美好的见证!像拿弗他利的母鹿欢呼跳跃在山顶。
见证人:邬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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