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八六七年至一八六八年
我们的神带领我们经过这一切,愿我们更是为颂赞他和荣耀他而活 我们又遇上另一场风暴, 虽然没有像两年前那场真正的风暴要承受风险那么久,但我们的生命却遇到更大的危难。 在一封寄返英国的家书中,戴德生提及只有玛利亚和他共同工作时,才可以令他暂时忘却失去爱女之痛。他们孜孜不倦的工作。或许为了不让爱女的死变得枉然,他们再重新立志,誓要把福音带入中国内陆。 一八六七年年底,这队初出茅芦,缺乏经验的宣教队,于抵达上海后约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们都先后一一探访过浙江省内的大小城市,也有一位宣教士在南京工作。这些宣教士在不同的中心作工,有些中心所在地距离其它宣教土处,有二十四天路程之遥。 杭州的教会有王立群作牧师,在其带领下,根基渐稳。王是戴德生的中国助手,曾经随戴氏一家返回英国。到了一八六八年的春天,看情形,戴德生夫妇似乎可以离开杭州的中心,前往其它新领域发展工作去了。 那些日子里,在中国建立新的宣教中心是有性命之虞的。因为暴乱频频动乱几乎已变成生活的一部分了。所以当戴德生在挑选宣教士时,对于一位只有一条腿,靠着拐杖走路的年轻人,他自然会提及这重要的问题:“假如中国发生动乱,你要逃跑,那你会怎么办?” “我没想过要逃跑,”那人平静的回答说,他引用圣经的话又自信地加上一句:“我以为‘瘸腿的必得掳物’。” 事实上,当这位年轻人被接纳为宣教队的一员后,他在愠州建立新中心时,这信心就曾受到考验。暴民冲入他的家,抢走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拐杖在内,他们向他叫嚣说:“为什么你不逃跑?” “逃跑!”他微笑着回答说:“独脚人可以跑吗,我想知道如何——”他的勇气和友善的态度令那些暴民软化下来了,他们停止捣乱他的家,事件就这样平息了。 同样的信心亦见诸于童跟福身上。这位身材高大的苏格兰人,是第一位在南京展开工作的宣教士。南京曾是太平天国的首都,居民对战争和洋人都犹有余悸,因此当地官员就传令所有的旅店都不得招待这位外国人住宿。 幸好,那位鼓楼的主持并没有接到通令,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他可以接待客人吧,事实上,他也没有可招呼客旅的地方。当又累又沮丧的童跟福来到鼓楼请求收留时,和尚告诉他,鼓楼在晚上是可以供他栖身的,不过在白天,他就得离开,以免惊吓来拜神的人。 鼓楼确是一处非人居住的地方,童跟福这样记下这段经历:“我们欣然接受招呼,而且安顿下来,不过这里老鼠之多实在超乎我的想象。它们在晚上什么东西都啃。”老鼠的吱吱声,加上定时的敲鼓声,令这位宣教士彻夜难眠。到早上,他就得卷起铺盖,走到街上去度过他的一整天。他会在茶馆及市集传讲福音,同时又学习当地的土话。他写道:“我能讲的不多,但在神的帮助下,我会尽我所能去传讲……” 最后,一位木匠冒险出租他家楼上一部分地方给童跟福居住。其后,童跟福又说服他,把楼下临街的一个房间也出租;童跟福把这房间改装成一狭长的聚会地点,这就是南京的第一所教会。 抵达南京后不久,童跟福就把两间在杭州有代表的钱庄的名称告诉戴德生。但其后当一间钱庄倒闭,而另一间亦从南京迁离时,童跟福就没有渠道,可以收到从总部寄来的汇款,来应付他日常的开支和工作。 童跟福一点也不担心。当他把最后一块银币也用来换成中国币值时,而且这些钱币也很快地用完时,他仍不担忧。他的中国厨子和助手开始感到忧虑了。他们问道:“当钱都花光时,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位宣教士回答说:“没其它办法,我们还不是要‘倚靠耶和华而行善’,并且‘住在地上,以他的信实为粮’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戴德生依然没有办法经当地钱庄汇款到南京去。最后,因为挂念着童跟福的需要,他唯有请路惠理乘船沿运河北上,送钱到南京。因为运河水位下降,船在离南京还有一星期的路程就不能前进了。路惠理唯有弃船登岸,用了四天时间,穿过林野,走了六十里艰苦的陆路来到南京。 而在那时,童跟福真的可谓一文不名;他的厨子虽然连自己的储蓄也拿了出来,但亦都用得精光。那天早上,童跟福依然传道如常,他提醒他那忧心仲仲的伙伴说: “让我们仍然‘倚靠耶和华而行善。’他的应许没有改变,我们必‘住在地上,以他的信实为粮。’” 那天晚上,路惠理对运河的水位何以降得那么低的原因才恍然大悟。因为他走陆路,要比用水路快上几天的时间。当他抵达他同工的家里时,发觉他的璧橱里就如同他的银行户口一样,空空如也。晚上,当童跟福拖着疲倦而又饥饿的身躯,从外面回来时,他的中国助手快跑上前去迎接他。 “先生,”他喘着气说:“没事了!没事了!。路惠理先生带了钱来,我们可以有一顿丰富的晚餐了!” “我今天早上不是告诉过你吗?”童跟福温柔地搭着这人的肩膀说:“信靠永活的神是永不出错的。” 戴德生并没有单让童跟福他们等年轻的宣教土去面对拓荒工作的挑战,他自己和玛利亚亦如其它内地会的宣教土一样,迎战无数的险阻和困难。 在杭州逗留了十六个月之后,那里的教会已有五十名受浸的会友。有王立群在那里当牧师,又有麦卡悌和福珍妮从旁协助,戴氏夫妇知道这里的工作可以放心了。所以当春天来到时,他们就收拾行装,带着四个孩子,乘船往南京去,打算与童跟福同工,或沿途有合适机会时,就在另一城市开展新的宣教中心。 在城内住久了,郊野的景色带给他们无拘无束轻松的感觉。运河两岸桑树连绵,又有桃、李树绽放吐蕊,像新娘子的花球般逗人喜爱。葱绿的山谷是大麦小麦的种植场,正在开花的豌豆和菜豆点缀在其中。运河充满了生气,来来往往的船只吸引着孩子们,就如美丽的田园景色令他们的父母心怀欢畅一样。 头三个星期,他们和戈夏利这位年轻的宣教土结伴同行,戈夏利刚在闻名的苏州城开展工作。苏州位处镇江和大运河的交汇处,乃重要的交通枢纽。戴德生被这城深深地吸引着,更因她有利的位置,而决定在这里设立一个宣教站。他开始物色合适的房舍,让内地会买下作中心之用。因为讨价还价的手续颇费时,又有感买房子之事要拖上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戴德生一家决定先继续沿运河北上。 在船上生活了两个月之后,戴家终抵达扬州是因马可勃罗曾在此任官而名闻遐迩的大城。古老的扬州城内,住了三十六万人口,却没有一个宣教土在那里工作。这里的属灵需要是那么巨大,沉重的负担叫戴德生决定一家人留下来。 玛利亚写信告诉布迦先生他们抵达扬州的情况: “假若你不是也要常常出门,恐怕亦难领会我们在上星期一的感受。请想象我们从一艘船头到船尾都因大雨而不断漏水的船,迁进一间一流的中国旅店的畅快舒适。外子曾见过不少中国旅馆,但都不能与这间相比,何况这旅店还是在扬州城之内呢!” 好客的店主人,加上围观的大群老百姓,令戴氏夫妇觉得这地是开展工作的好据点。因着当地的府台大人为他们讲好话,所以他们不久就找到一楝房子,可以全家在七月中搬进去。 当时正是炎夏,酷热难当,他们都希望较凉爽的八月会早点降临,只是他们的家却是访客和病人络绎不绝。一家外国人是容易惹人注意的,更何况戴德生是个大国手呢!玛利亚亦深得当地妇女的欢迎,因为她不但大方得体,而且还讲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不久之后,正如在杭州一样,人们的心扉开始向福音打开。有玛利亚和孩子们同在,他们的工作亦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但他们的成功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同样要面对试炼和反对之声。孩子们都染上了麻疹,而最小的儿子更患上严重的,足以致命的气管炎。戴德生自己亦病了一段时期,差点还认为自己命不久矣。 夏天,城内一些绅士召开了一次会议,打算和他们作对。他们雇人在城中分发匿名传单、诬告洋人作奸犯科,尤其是那些传播“耶稣教”洋人更是罪恶昭彰。 此后,他们发觉当地人的态度改变了。原本是友善的访客,如今却变成暴民。他们在戴冢的房子外聚集叫嚣,百般辱骂那几位宣教士。又到处张贴海报,煽动风潮;多少次的暴乱都是由病得面无人色的戴德生站在家门外,阻挡着祸事发生,他态度平静地一一驳斥那些指控,又告诉那些愤怒的暴民,他们是全无恶意的。 最后,这场的豪雨令燠热的八月变得凉快起来,而大雨亦驱散了那群暴民。当童跟福和路惠理抵达当地,投入协助时,戴家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惜,这欢喜却是转瞬即逝。两位从镇江来,穿着洋服的外国人的出现又再次引起当地人的不安。那些反对戴德生的人看见机不可失,待那两位外国人离开后,又再散布谣言说城中有许多儿童失踪了,他们捏造事实,说有二十四位小童被那些居心不良的外国人拐走了。那些滋事分子到处推波助澜说:“有仇报仇!进攻消灭那些洋人!他们的家财就是我们的了!” 当一群存心捣乱的暴民集结在宣教中心外面时,戴德生和童跟福就乘着黑夜逃出去,跑到府衙求救。戴德生这样形容当时的情况: “假如没有黑夜的掩护,我们根本就不能活着走到衙门求救。门房听见有暴民叫嚣,正准备关上大闸时,我们刚好抵达。因为在门口耽搁了些时闲,那些暴民已经追赶上来。那还未关好的大闸给群众一拥而开,结果我们被人拖拖拉拉的扭进了衙门的大厅。假如那大闸已经下锁,相信门房必定不会为我们开门,而我们也就会被暴民抓着,饱受痛殴。” 在衙门内,戴德生跟他的朋友焦急地等待;远处,则不断传来叫嚣捣乱之声,其它的宣教士,包括玛利亚和孩子们都留在那里,暴民已经集结了八千至一万人。 最后知府出来了。戴德生请求他去平息暴乱,回复秩序。知府派了三千士兵去驱散人群。 因担心着其它人的安危,戴德生和童跟福匆匆赶回宣教中心。戴德生写道: “……在士兵护送之下,我们回到中心。一路上我们听见人说,宣教中心的洋人都已被杀。我们忧心莫名,唯有求神支持我们,另方面又希望那些都是言过其实的讹传。 “当我们抵达家门,此情此景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地下一堆半珠焦的苇草是有人企图放火烧屋的,一垛墙倒塌了,留下颓垣一片;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纸片、信件四散、捣毁了的工具箱、书桌、衣柜、医药器材,和熏坏了的书本残页乱七八糟的散放着,但却人影杳然。” 经过一番焦急的搜寻后,才发觉那些宣教土和孩子们原来是躲在隔壁。当暴民破门而入,开始纵火烧屋时,他们就爬上屋顶,在黑暗中逃生了。他们当中有人受伤,一位年轻的宣教土头上被石块打伤,伤势相当严重;玛利亚在跳下地面时伤了一条腿;其它人虽亦有损伤瘀肿,生命却幸能保存。戴德生找到他们时,彼此都觉得恍如隔世。 他们能够生存是个神迹,为免再节外生枝,戴德生于是和众人乘船离开扬州,直至事件被淡忘为止。 暴乱过后大概是四十八小时左右,他们的船已抵达镇江。玛利亚在信中写道: “我们的神带领我们经过这一切,愿我们更是为颁赞他和荣耀他而活。我们又遇上另一场风暴,虽然没有像两年前那场真正的风暴要承受风险那么久,但我们的生命即遇到更大的危难。我相信神是用这次熬炼来彰显他的荣耀,深愿福音因此会被广传……” 追讨赔偿扬州城的房屋重修费用既费时又艰巨,他们很久都不能返回扬州居住。最后当他们回到扬州时,他们却受到盛大的欢迎。带着感恩的心的戴德生写道:“这件事的结果,是叫我们往内地的工作变得更容易了。” 其实,令人们不再起疑心的,可能是戴德生一家人的其乐融融,和其它宣教士同舟共济之心。“事实胜于雄辩,”虽然经过一场大风暴后,孩子们仍然回来了,他们的邻居或许要重新评估他们先前对他们的看法,更何况他们听说玛利亚还快分娩呢。 虽然戴德生他们上一次的离城时是充满惊险恐惧,但在回到扬州城后,玛利亚写给布迦太太的信却是这样说的: “神再一次赐给我心所愿的。假如情况许可,我宁愿我的孩子在这个城市、这一间屋、这个房间内出生,而不是在其它地方,包括你那漂亮的房子。在那里我曾受到你亲切的照顾和款待,舒适丰富的预备使我备感温馨。” 由于在暴乱中受伤的宣教士迅速的复原,加上玛利亚和戴德生的第四个儿子诞生了,都向扬州城的邻居作出有力的见证。结果,那位在他们初到贵境时曾热情接待他们的旅店主人,和在暴乱中仍胆敢理会他们的两个扬州人,都先后接受主耶稣为救主和接受浸礼。 戴德生和玛利亚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扬州事件已经过去和被遗忘了,但是他们却错了。 第十三章 一八六八年至一八六九年 我常常请你们在祷告中记念我,我实在非常需要你们的祷告支持。 这需要比以前更大了。在扬州那个动荡不安的夏天,戴德生差人带了一个口讯给当时的英国领事,告诉他们这队宣教士所面对的危险。其后不久,他再寄出一个短讯,提到他们正处于危难当头,生命受到威胁。 虽然他并没有要求领事保护,也没想过会受到保护,但中国内地会的成员在扬州被暴民滋扰一事却被传开了,事件更引起国际纠纷,中英两国还差点互相动兵,这事大大影响了中国内地会的工作。 刚签署不久的条约里这样注明,任何拿着英国护照的人都可以在全中国四处走动、或定居而不会受干扰的。不过,无论是英国官员、英国商人或是宣教士,每当他们离开那五个最早被逼开放的口岸,进到内陆时,都会遇到当地人的反对或是不友善的对待。自从条约签署后,英国领事就接到源源不绝的投诉,指出在中国很多地方,当地的官民都不愿遵守条约规定并其所表现的精神。所以,在接到扬州宣教土受困的消息后,英国领事认为是该将事情讨个公道的时候了——明显地他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引用英国国民在扬州受辱一事为题,在华的英国官员在英国外交部指使下,藉机强迫中国遵守条约所列的条款。为要向清廷施压,还派出英舰来展示实力。 当有关英国官员在华耀武扬威的行动传回英国时,其时恰巧英国国会改选,新上任的内阁成员对于上任国会对华过分激烈的政策不以为然,于是一举推翻了以前的政策。那些在地球另一端忠心的英国报章,在未能查清事实的情况下,就大肆公开抨击那些差点让英国卷入战争的宣教士们。这些报章又指责那些宣教土要求英国炮舰保护,以船坚炮利之便,来强迫中国人改变自己的信仰。 国会为在华发生的事件激辩多月,而英国报章亦不断以头版篇幅报导。如此一来,在英国的中国内地会办事处自然也得发表声明,应付外界的质询;不过布迦先生却没有听到戴德生提到向英国领事求救一事,对于有关指责一时难作申辩。他得写信去中国查询详情,然后静候数月等待回音。在此期间,公众对内地会及戴德生作为领导人的指责蔓延全英国,而有些内地会的支持者更因此而停止奉献。 玛利亚为解戴德生之困,特地写了一封长信给布迦夫妇,解释在扬州所发生的一切。在信的末了她这样写::“于外间无情的指责,以及主内肢体令人痛心的误解,我们认为最佳的方法还是继续工作好了。至于要申辩一事,就让神来处理罢。只是我们认为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所作的及其原因,至于麦华达领事,及柯礼国爵士在未经我们同意下就插手一事,你还是不要报导为佳,他们是遵照前任内阁所订的政策行事,新内阁要他们承担责任是不应该的。假如我们也落井下石,就是无情无义了。” 到了这时,戴德生自己已和当地官员协商妥当,把差会再移返扬州。至于在英国掀起的轩然风波,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唯一可做的就是祷告和等待批评自动止息。 三月间,英国上议院对扬州事件展开激列的争辩,森马锡公爵还动议要把所有在中国的英国宣教士召聚回国,以免他们再惹起争端。忧心忡忡的布迦写信对戴德生说: “你很难想象这事件对全国上下的影响。但感谢神我可以说:‘任何事都不能动摇我的看法。’我深信他呼召我们是去工作,而不是遇疑难就一走了之或自承失败……你要刚强勇敢,这场战争是属于耶和华的。” 当英国发生批判风波的同时,在中国的内地会亦要面对一次内部引发的危机。其实这事已酝酿多时,一小群不满戴德生领导及政策的宣教土,最近又制造事端,他们因为拒绝再穿华服,其后更被他们工作当地的城市驱逐离去。戴德生和玛利亚大方地收容他们在自己的宣教中心,但他们仍是不肯穿中国服装,而且继续反对戴德生的领导。最后,他唯有伤心地请他们离开。虽然只有这一小撮异见分子和戴德生的意见不和,但问题却是以讹传讹,在英国这事又被大加渲染,使得更多的支持者亦因而停止奉献,结果这小小的差会在英国和中国都陷入了危机的局面。 戴德生重担压肩,他写信回家向友人求助:“请为我们祷告,我们实在需要更多的恩典。我们每天都要不断求神给我们忍耐和宽容,赐给我处理人际问题的技巧,以应付那么多不同性格、种族和语言的人所产生的磨擦。求神给我专一的心、清晰的头脑、智能、温柔、忍耐,会对准目标,信心不动摇,还有像主的爱以承担我的责任。并求神赐我们足够的需用和适当的帮手,好执行才展开的艰巨任务。” 虽然饱受内忧外患的困扰,中国内地会的同工仍继续向新的地域拓展福音工作。就在扬州事件平息,他们可以返回当地立足之前,戴德生已作了一个重要的探索。他沿运河北上,抵达一个他认为可以向北方各省展开工作的城市。宓道生亦把宁波的工作交付其它人,自己则从浙江向西进入安徽,这人口二千万,却完全没有基督教宣教士工作的内陆省分。 在英国,加入内地会的人数和奉献收入并没有如他们所祈求的增加,反而因为扬州事件所引致的争议,大大地削弱了奉献与支持。不过神用一个他们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去回应他们的祷告。 当时在英国有一个一文不名的人,他就如空中的飞鸟和野地的百合花一样,没有工作收入,但却养活了一家人和二千个孤儿。他没有向人发出求助,也没有让人知道他有经济或其它需要,他只是把所需要的告诉天上的父神。乔治穆勒和他的信心,长久以来都是戴德生和其它人的激励。 除了应付他在布里斯托的庞大工作之外,乔治穆勒还常常奉献给在海外的宣教工作。他按时祷告,求神给他资源,好用来支持在中国或其它地区的福音工作。多年来,他都不断慷慨奉献支持戴德生的工作。 扬州事件刚起,消息还未传回英国时,乔治穆勒就觉得需要多汇款项至中国内地会。在暴动发生后一两天,他就写信问布迦先生,索取更多他可以支持和为其祷告的内地会同工名字。布迦先生给他提供了六个名字选择,穆勒却照单全收。 翌年,在中国的同工为资金短缺倍感吃力的时候,穆勒又再次写信,加增他的奉献支持。当这封信还在途中时,戴德生写信给他的一位同工说: “在半个财政年度里,我们所收的奉献比去年少了一千多英镑。我现在已经没有雇用厨子了。我发觉从附近一间饮食店买饭食,每人每月只需一块钱就够了,这比雇个厨子便宜一点……让我们凭信心为所需的款项祷告,好让我们的工作不至被逼缩减。” 戴德生宁愿自己节衣缩食,也不愿他们的工作受影响。几日后,他接到乔治穆勒的来信。信中说: “亲爱的弟兄,主在中国的工作愈来愈萦绕我的心头,故此我既祷告,亦盼望可以用更多资源和祈祷来支持这等工作。最近,我特别感到有此需要,在金钱上服事和你一起同工的弟兄姊妹。我特别希望他们知道我也是会个别关心他们的,而神已经满足了我这盼望。” 信内有十一张汇票,是寄给十一位以前穆勒没有支持的同工的。连同该信亦有一封布迦先生的手笔: “经过细心考虑后,穆勒先生向我索取了和中国内地会有联系的弟兄姊妹的名字,他决定个别给他们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支持,除非我们知道有其它不可能的原因……主知道我们的资金愈来愈短缺,故此叫它所看重的仆人来帮助我们。” 乔治穆勒对他们的鼓励并非单是在金钱上,(虽然他在随后数年的奉献,每年都达到一万英镑,而这数目也是在扬州事件发生后,内地会所少收的奉献数目。)知道有这信心伟人为他们的需要祷告,雪中送炭令他们感到无限振奋。在他寄来第一批的支票中,他写了一番令那些宣教士信得鼓舞的话: “我主要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们,我在主里爱你们;我对主在中国的工作非常感兴趣,而我每天亦会为你们祷告。 “我相信在你们遭遇困境、苦难和失望的时刻,知道有人关心,有人在主面前记念你们,是能够给你们带来鼓励的。但就算没有人关心你们,你们亦要知道主是常与你们同在的。保罗在罗马监狱内的例子就是个明证(提后四章16至18节)。 “仰望他、倚靠他;有此确信,当你与他同行,定睛在他身上时,他就必帮助你们,他永不会叫你们失望。我认识主已有四十四年了,就让我这年长的弟兄告诉你,他从不会食言。在最艰苦的岁月里、在最难忍受的熬炼中,在最贫困的生活中,他仍然没有令我失望。因为神的恩典使我可以信靠他,而他也常常成为我的帮助。我乐意称颂他的圣名。” 这些话正是戴德生所需要的。外表上他似乎看来稳若磐石,是他那些年轻同工的信心典范;但他要承受的压力却愈来愈重了。新的宣教中心一个接一个成立,这些奇妙的事工发展,无疑令他非常兴奋,但扩展的工作亦成为他心头的重担。他心中严重的抑郁似乎挥之不去,心里没有平安。 一八六九年初,他向父母倾诉他藏在心底的苦恼和伤害:“我常常请你们在祷告中记念我,我实在非常需要你们的祷告支持。这需要比以前更大了。有人妒忌我,很多人看不起我,又有人憎恨我;多少时候我常常要背负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我是制订一些宣教原则的创始人,又是强大的不信及迷信体系的抗衡者,我所作的前无古人。因为缺少有经验的助手,我常常生病,所处的环境又不时令我感到难堪。假如主不是特别恩待我,假使不是确信那些工作是他的,而他也在我里面,相信在这些矛盾困境之中,我早已倒下了。但这场仗是属于主的,他必会得胜。我们会失败跌倒,但他却永不会令人失望。然而,我实在更需要你们的代祷。 “我的责任愈来愈重,需要神更大且特别的恩典才能够胜任。我常痛心疾首,为什么我和神的距离那么远,而我效法亲爱的主的速度又是那么缓慢。 “有些日子我被试探苦苦折磨,才发觉我的心原来是那么壤。但不久,我知道我爱神也爱他的工作,我只愿单一事奉他。我宝贵我亲爱的主,他是超乎一切之上,亦只有他可以完全接纳我。很多时候,我会忽然怀疑,这样一个满身罪污的人,怎能作神的儿女呢?但我会尽力把这些思想抛诸脑后,我以耶稣为我的至宝,也因神丰富的思典,使我们在爱子里得蒙接纳,为这些事实而欢喜快乐。主耶稣是父神所爱的,我们也要爱它,但在这方面我是多么不足啊!愿神帮助我,使我爱主更深,并更殷勤的服事地。请为我祷告,求主保守我远离罪恶,使我全人成圣,并大大的使用我为他工作。” 戴德生虽然有信心带着一队宣教土到世界另一端的中国去,但在这段日子里,他却觉得自己是如此不足,从未像现在那样更渴望神的帮助。
第十四章 一八六九年 我努力求信心,但却得不到;我试图把信心付诸实行,但却只是徒劳。当我愈来愈见到在主里有无尽的恩典我们宝贵的救主耶稣是那么完全,我的无助和罪咎感就更油然加增了。 几个月过去了。戴德生马不停蹄地在内地会两个预定作总部的地方来回走动,其一是在浙江,就是内地会印刷的所在地;其二是在扬州,那里的教会增长迅速。夏天来临时,戴德生再遭病魔侵袭,整个月都感到不适。虽然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戴德生已踏上另一次艰苦的旅程,沿运河北上去照顾病况严重的祝名扬。在那里,还有戈夏利夫妇从苏州来,向他请教工作上的疑难,而童跟福夫妇则从南京来,和这差会的领导人商讨工作发展的策略。 戴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引致体力透支而且情绪低落。他唯有紧握着属灵的盼望,并拒绝让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垮下来。 及后,他返回镇江的家,在一群来信中,他发现了麦卡悌——他那年轻的朋友和同工——从杭州寄来的信。他知道戴德生内心的挣扎,因为他们曾谈及这问题。自从那次交通之后,麦卡悌有一个属灵发现,因此他想和他的朋友并老师分享。在给戴德生的信中,他是这样写道: “我真希望能与你见面,详谈有关追求圣洁的问题。当你谈到有关的意见时,我的脑海中亦想着同一件事,这不是因读书联想起的……而是经过连串失败后所产生的感触我察觉自己常常不能达到应对准的目标;那是一种不安的心理;是一种不停的追求,想要找出一个可以不断与主交通契合的方法;有时这种与主在灵里的相交可以那么真实,有时又远如梦幻!…… “如今我明白,这种挣扎、渴求和盼望要更好地过基督徒生活的态度,都不是通往圣洁、快乐及为主所用的途径。当然,这总比满足于现状,不求进取的态度为佳,但始终并非上策。一本名为《基督是我所有》的书,里面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从接受主耶稣那一则开始就是圣洁的启蒙,爱主耶稣是圣洁的进程;仰望主耶稣,相信他永远与我们同在就是达至圣洁……那些愈能让主居首位的人愈是圣洁,他可以充分享受主所完成工作的喜乐。令人跌倒的是有瑕疵的信心。” “我最赞同最后的一句话。靠着主的恩典,我活着就是要让爱我的主,在我里面随他的旨意行事和洁净我。我与主同行,并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和不断的挣扎;我要经常仰望他,信靠他每日加给我力量……安息在大能的主的爱里,在已完成救恩中有赦罪的喜乐这些本不是新知识,但对于我却是当头棒喝。我感到在我里面有如旭日初升,我颤抖着迎接它的来临,但同时间又发出信靠的欢呼。面对这无边际的大海洋,我仅开始涉足浅岸边而已,我只是浅尝了一口那里的水,就已感到完全的满足。现今基督就是我的力量,他是我事奉的唯一动力,是永恒不变的喜乐根基…… “怎样才可以使我们的信心增强?唯一的方法就是思想主耶稣是谁,并他为我们所作的一切:他的生命、他的死亡、他的工作,以及他在圣经里向我们所启示的,这都是我们当思想的课题。信心不是靠挣扎去赢得的……只需仰望那可信靠的主,完全安息在爱子里,从今时直到、水远。” 之后,戴德生写下这些话对他所起的影响:“我读信时茅塞顿开。我转睑看主,才看着,喜乐已如泉源涌溢了!” 他再上扬州时,刚和他的朋友打过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经历。 他双手放在背后,在房间来回踱步,并且兴奋地说:“啊,祝先生,神已使我成为新造的人!神已使我成为新造的人!” 那些认识他的人都有同感。祝名扬这样记述:“他如今是个充满喜乐的人,是一个开朗快乐的基督徒。以前的他劳苦担重担,到后来灵里更得不着安息。现在的他在主耶稣里放开怀抱,让主作工——这改变实在太大了。他每次在聚会讲道时,都有股新力量从他里面涌流出来。烦恼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困扰他。他把每样事情都交托给神,祷告的时间更多了。他不再工作至深夜才睡,他很早就上床休息,清晨五时起来,常常用两小时读经和祈祷,然后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六个月前,戴德生还为自己的属灵软弱自怨自艾:“我不断悲伤,为什么我和主的距离那么远,为什么我在学效主的进度上是那么漫。”但如今他不用再则意学习了,他是经历了保罗所形容的:“基督在我里面活着。”戴德生的心忧不再有枷锁,他感受到的乃是令人兴奋的自由;再没有失败,只有得胜,再没有恐惧和软弱,他深信主能满足一切。这改变是那么惊人,但又那么简单,他很想和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分享心中体会,于是他先从朋友和至亲开始。 他的妹妹贾贺美已经是十个孩子之母,她被照顾家庭的责任重压着,他写信对妹妹说:“非常感谢你写来情词恳切的长信……自从我们回到中国后,你已经没有写过这么长的一封信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精神和肉体就只能承受某一程度的压力,而且亦不能过劳。 “提到我的工作,是前所未有的繁重和艰难!但我却没有重担压肩的感受。上个月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我急着想告诉你主在我身上所作的。我不知道我能使你体会明白多少,因为我要讲的并非什么稀奇的新知识,但那却是崭新的……” “或许我多讲一点背景,你会较容易明白些。亲爱的妹妹,在过去六至八个月内,我的脑海里都不断在思索,我感到自己和差会的同工都需要更加洁净、更有丰盛的生命和能力。而在相比之下,我本人的需要就更大和更迫切了。我感到自己是陷于不知感恩和远离神等罪恶的险地。我祷告、禁食、悲伤、挣扎、立愿、努力读经、用更多时间默想,可是都徒劳无功。每时每刻,犯罪的感觉都在缠绕着我。 “我知道假若我能与主同行就万事皆休了,但我却是有心无力。每天一和床我就祷告,并且下定决心要整天仰望主,但工作压力一来,令人劳累的干扰一起,我很容易就忘记了主。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情绪变得起伏不定,人也容易受试探,于是恨人的思想,伤人的话语也就难以驾驭了。每天我都逃不掉罪咎和失败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软弱无力。我有立志之心,却没有实行之法。 “最后我要面对一个问题——就是难道没有逃避之法?难道我一生都离不开矛盾与失败?我怎可以衷心地对那些接受主基督的人说:‘凡接受他的,他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亦即可以像神的样式),因为我自己亦不曾有此经历啊!我不但没有变得更坚强,反而是更加软弱,更没有抵挡罪恶的能力。我憎恨自己,又恨恶罪恶,可是却得不到更大的能力去抵挡罪恶。我有自己是神的孩子的感觉,他的灵在我心里会发出呼喊:‘阿爸父神。’但要怎样做才可以行使作为他儿女的权利,我却无能为力。 “我以为圣洁,或者是在生活上圣洁,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藉主恩慢慢达到的。我最需要的,也最渴想的莫过于在行为上圣洁了。但事与愿违,我非但得不到圣洁,反而我是愈奋力追求,圣洁就离我愈远,直至差不多绝望为止。我开始想,因为神希望天堂变得更加甘美,所以不让圣洁来到人间。我不认为我能靠一己之力可以达至圣洁,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软弱无能。我如此告诉主,并求它赐我力量和帮助。有些时候,我以为社会保守支持我,但到晚上回顾一天所发生的事时,我又觉得只有罪和失败,并在神面前的忧伤而已。 “我并不想让你认为在那漫长、沮丧的日子里,我的经历就只有这一样。不错,这是我经常的感觉,而且差不多是常以失落无助终结,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主是无比宝贵;一位可以拯救,亦会拯救像我这样罪人的救主……有些日子,我在主里有喜乐与平安,但可惜竟都是短暂的,我感到多么的软弱。噢,主是多么美善,他竟帮助我脱离这矛盾!” “在这段日子,我确信,主能满足我一切所需。但在实行上,我应怎样经历这种满足呢?主是丰富的,但我却是贫穷的;主是刚强的,但我却是软弱的。我完全知道在葡萄树的根部有丰足的养分,但我这幼弱的枝子怎样才可以吸取到呢?这就是问题之所在。当黑夜渐渐散去时,我看到信心就是唯一我所需要的,我要向他的丰盛伸手,使他的丰盛成为我的所有,但我却没有这种信心。 “我努力求信心,但却得不到;我试图把信心付诸实行,但却只是徒劳。当我愈来愈见到在主里有无尽的恩典,我们宝贵的救主耶稣是那么完全,我的无助和罪容感就更油然加增了。与‘不信’之罪相比,我其它所犯的罪似乎是微不足道了,‘不信’其实是一切的主因,是我没有或是不愿意相信神的话,因而使他成为说谎者!‘不信’是这世界致命之罪,但我却沉溺其中。我祷告求信心,但信心没有来。我可以做什么呢? “当我灵里痛苦至极时,麦卡悌的来信,使我眼中的鳞片顿然剥落。神的灵向我放示主耶稣与我们是一体的这个真理,以前是我不曾知道的。麦卡悌和我一样饱尝失败之苦,但他比我早见曙光,他写道:‘如何使信心更加稳固?不是靠己力去强求,而是靠安息在可信靠的主身上。’ “当我读这话时,我恍然大悟!‘我们纵然失信,他仍是可信的。’我举目看主,只见他说:‘我必不撒下你。’(当我看见主时,喜乐真有如泉涌。) “噢,在那里有安息!”我想。“我曾经凭己力要安息在他里面,只是徒劳无功。如今我不再力争了,因为主不是曾应许过他会与我同在,永不离开我,永不撇弃我的吗?我亲爱的妹妹,他是永不会撇弃我的。 “这并非是他向我展示的一切真理,他展示的何止一倍或以上。当我思想到枝子和葡萄树的关系时,圣灵的亮光就涌入我的心中!让我明白我渴求从主里面得到养料,渴求得到他的丰盛是错误的!我认识到主耶稣不但永不会离开我,而且我还是他身体骨肉的一部分。葡萄树除了树根外,还包括树干、枝子、根子、树叶、花朵和果实等。而且主还不止是这些,他也是泥土、阳光、空气和甘霖,他是我们所能想象,所希望的千百倍以上。看见这真理的喜乐多美妙!我祷告愿你也能明白这个真理,好使你也可以享受主基督白白赐给我们的丰盛。 “亲爱的妹妹,能与复活,被高举的救主合而为一,是多么美妙的感觉!试着想象其中所包含的一切。假若基督是富有的,我还会贫穷吗?你可以左右手中的财富不平均吗?你的头会吃得饱而你的身躯要捱饿吗?再者,想想这真理怎样改变我们的祷告内容。银行的职员可以对顾客说:‘是你的手,非你本人签发这张支票’的吗?又或是‘我不能把钱交到你的手上,钱必须交给你本人?’你我的祷告假若是奉主耶稣的名求的,就再不会被退票了,(我们的祷告,不是只因为以主的名义求的缘故,而是我们乃是他肢体的一部分。)只要我们按主的旨意求,这就可以了。假若我们所求的有违圣经的教导,或是不按神的旨意求,耶稣自然就不会应允。但假若我们是‘按主的旨意求’……我们就知道,求就必得着。 “假如可以把各部分相比,最甘美的一部分,就是能够与主联合所得的安息了。我不再为事情忧虑,因为我知道他能够把他的旨意付诸实行,而他的旨意也是我的。不论他把我安放在何处,这事实都不会改变。而我结果身处何方,这也是他的决定,因为无论在顺境或逆境,他的思典仍是够我用。对于我的仆人来说,无论我叫他买些什么回来都没有两样,他同样要向我拿钱。所以假若神要把我放在一个极度不明朗的处境时,他不是会给我更多指引吗?假若他把我放在一个极其困难的位置上,他不是会给我更多的恩典吗?在压力重重、试炼多多的环境中,他不是会多给我力量吗?不用害怕神所赐的资源不足以应付所有紧急事故!他所有的资源都是我的,因为他是我的,并且与我同在,在我里面活着。 “自从凭信接受主在我心中居住这个事实之后,我是多么的快活啊!我希望可以亲自向你讲述我所经历的,而不是靠书信来叙述。我并不是比以前坚强,在某个程度上,我并不作如此想,也不会努力求这样的成果。但我是与基督同死同埋葬,又是与他一同复活。如今主在我里面活着,‘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 “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主恩诉说不尽。愿神让你明白这些宝贵的真理。不要让我们继续说:‘谁会升到天上呢?’(即把基督拉到地上来。)换句话说,就是不要以为主耶稣离开我们很远,因为神已使我们成为他肢体的一部分,我们是与主合而为一的。我们也不要以为这真理仅为一部分人所拥有,其实每一个作神儿女的人都有这与生俱来的权利,没有人可以放弃这权利而不令主蒙羞。只有在主里,才有从罪中得救赎的力量,以及事奉的力量。”戴德生的妹妹亦发现到这真理是那么简单,又那么实在。 多年后有人这样问戴德生:“你是否常常自觉自己是在主里面呢?” “昨天晚上我睡觉时”,他答道:“没有想起我正住在你冢,是否代表我没有住宿在你家中呢?我们永不应感觉自己并不是在主里面。” 在发现这简单的秘诀之后不久,戴德生的生命和事奉就起了他从未想过的大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