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是年初冬,在湖州太湖边的喜来登酒店,四大美女又按惯例聚集在一起,杨玉环还把赵飞燕带来了。想不到这阿燕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地苗条婀娜,眼睛是那么的水灵。。。。。。
西施把从绍兴古越龙山出的雕花酒带来了,放在餐桌上。玉环说,怎么好的酒啊!貂蝉端上了一大盆蒸熟透了的太湖大闸蟹,金毛紫壳的,被蒸得通红油亮。
赵飞燕拿来了一大碗醋,西施说,“醋不能这样蘸着吃,要放生姜末和糖热一下才好吃。”
“为什么呀?”飞燕问,”我们山西人就这样喝醋的。”
“那是你们山西人的吃法。”西施解释说,"螃蟹性寒,有小毒,姜可以解毒调和。"
哦,原来吃螃蟹还有那么多学问啊?“是的”西施说,“吃螃蟹一定得喝雕花酒才好呢。”
“唔,这酒好香啊!”杨玉环打开了酒坛,闻了又闻说:“那就雕花美酒夜光杯了。”
五大美女依次坐定,桌上摆出八个时新大菜:清蒸白鱼、活醉白虾、糖醋齐鱼干、银鱼炮蛋、双层鱼丸、红烧划水、南浔绣花芹、太湖百合西芹。荤素咸宜,搭配有度。
大家边剥蟹边聊天。貂蝉问:玉环大姐,什么时候离开长安的啊,现在住哪里呢?怎么就没有了你的信息?玉环环视大家,沉下心来,“别说了吧?”
“要说的,要说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闹着。“我好不容易逃离了马嵬坡啊!”杨玉环声音有点嘶哑地说,“一言难尽。”
大家大眼望小眼地相互观望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是让我来说吧!”赵飞燕插嘴说。
“好的,我看就让阿燕说”昭君看看贵妃眼里含着泪花,就叫大家静静。
阿燕扶摸了一下玉环的香肩,“那我就说了-----”玉环点了下头,猛喝了一口酒。
“在马嵬坡被吊死的是玉环的贴身丫鬟,也胖胖的,用钱买了她,她把一大笔钱带到老家去了。然后答应为玉环抵命的。闹事那天,官兵们团团围住后宫,玉环穿着丫鬟的衣裙混杂在宫女里,乘乱就逃离了。有三千多宫女啊!被抓去百十号人,幸亏玉环没被抓住。后来在穆家和曹家亲戚的帮忙下逃出了长安。现在流落在江西九江,就是你们说的江州,有时候在船上卖唱。隐名埋姓了,人家只知道有个琵琶女,身世悲惨。不过呢......"
飞燕举起杯来,”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都别太难过了!“西施说,”好!干!大家继续听阿燕说。”
“ 现在大姐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你们看------她毕竟没瘦下去啊!哈哈哈。“飞燕想把气氛活跃一下,”下面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阿燕神秘兮兮地说:“玉环姐准备海渡东瀛了!”
“啊?什么,什么?有这等事?”大家闻之愕然。又是大眼望小眼。。。。。。
"去哪里干嘛?" 貂蝉不解日问,“听说那里的浪人很多,都是色狼呢,你不怕么?”
“我不去,在这里到处东躲西藏的,这日子也不好过呀!迟早会被他们抓去吊死。”
“那去我们诸暨隐居” 西施几乎跳起来说,“诸暨人历来不怕官兵!”
“不行的” 阿燕说,“你也不想想,玉环的名气太大了,能不露出点风声吗?”
昭君说,“那我陪你去东瀛。” 飞燕说,“我也去!要死大家死一块。”
“不是的---”玉环用餐巾纸擦了擦脸上,我身体也不太好,想去那边看看,听说东瀛的医药水平远在我们之上。“
”这算什么病呀,”貂蝉说,“不就是腋下那点事吗?” 玉环无可奈何地说,“就是这个,可害了我一辈子!到哪里人家一闻就闻出来了。真的很苦恼。”
西施说,"这有什么,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得这个病的吗?"
"当是你啊!" 昭君说,“像你这双大脚,用长裙一遮就遮掩过去了,可那狐臭却不好遮掩的啊。当年玉环洗澡用了多少茉莉花的花干泡澡,还浑身洒了从西域进来的香水,玄宗才被哄住。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呢。”
貂蝉说,“我看去了也好的。浪人就浪人吧,看他们能把大姐怎么的。至少总不会被吊死。”
西施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就算是送行酒,来日大姐归来,还是我作东宴请大家,来,尽情地喝。"
酒酣,蟹尽,杯盏狼藉。玉环不敢贪杯,脸已经微红了。貂蝉说,“这样吧,大家都来个节目余兴,作别后的纪念。”大家都说好的。西施说,“我可不会来这一套呢。”昭君说,“你们绍兴那边不是流行民间小调莲花落的吗?那你就来一段莲花落。来,大家先欢迎西施小姐上场!”
西施借着酒兴,胡乱编造一段莲花落:金铃 塔,塔金铃,金铃 宝塔一层层,听我西施说新闻:世界多少事不平,我将一一诉衷情:安史作乱有内奸,怎能加害杨家人!高力士,狐狸精,又贪又色又刁滑,勾结外敌私设小朝廷,煽风点火要作乱,暗中联络史思明。天有不测起风云,安禄山攻陷洛阳城,却被儿子杀河岭;失地收复归大唐,史思明梦想为燕王,也被儿子杀沙场。唐朝借来回讫军,尽力追杀杨家人,全国通缉杨家人,八年苦战为什么?难道罪在贵妃身?美女误国成话柄,荒唐世界荒唐事,总是冤枉好心人!
西施唱罢,想到自己的身世遭遇就大哭起来,大家纷纷向前劝阻,玉环手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大家顿时鸦雀无声,然而玉环未成曲调先有情,立马惊呆了:怎么好听的声音啊!真是“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如此美妙动听的音乐,使人感觉余音绕绕,不绝如縷。玉环的琵琶声和她的神态,真如一幅清澈的水墨工笔画:“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生平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正弹之间,赵飞燕和王昭君两人翩翩起舞,貂蝉也来乘热闹,做出拜月的舞姿。。。。。。“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大家都寂静下来了,杨贵妃最后说,本来我也可以跳个舞给大家欣赏一下,怎奈自己的身体太胖了,腰也没了。我以后到东瀛去,就不把琵琶带去了,送给飞燕,从此不在东瀛弹琵琶!
曲尽人散,大家欢天喜地而来,闷闷不乐而走。而今,我们所知道的是:杨贵妃能留给日本的只是一座坟墓。日本也没有流行弹琵琶和唱唐曲,连跳个舞都不像样,倒是像和面抛面疙瘩。
2013.4.26.